“林夏又要被当炮灰用了。”
我盯着PC屏幕，看着新发布的剧本大纲。那个穿着碎花裙的女宝宝眼神空洞，台词薄得像纸片。她又一次站在聚光灯外的阴影里，手里端着水壶，背景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 protagonist 与女主角甜蜜对视的场景。

一、她像一株无人问津的花

每日清晨五点，化妆间会飘来淡淡的水腥味。林夏总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最早到的，她蹲在角落向道具花浇水的ACT已经成癖。那些塑料制成的月季在她指尖发绿，花瓣边缘卷起真水珠的痕迹。

“你浇得太多了。”制片人第三次皱眉。
她慌忙用袖子擦水渍，手指关节泛白：“习性了……从小就向院子里那株红梅浇灌。”声音细得像风铃，很快淹没在换景的汽笛声里。

午休时她总蜷在咖啡厅窗台。对面楼的女孩子正在浇花，水柱喷射的弧线与她ACT重叠成镜像。玻璃映出两道相似的身影，都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低着头握着水管的知识，只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壹个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真壹个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假。

二、水壶里藏着半个娱乐圈的秘密

那天拍暴雨戏份。林夏端着装满雪碧的金属盆，导演喊cut的瞬间她的水壶忽然漏水，稀释的植物营养液顺着袖管流进皮包。等到助理掏出剧本时，页码都被泡成半透明的胶状物。

突然有人叫停——那些泡烂的纸页上浮现褪色的墨痕。细看像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二十年前停拍的琼瑶剧手稿，夹在林夏叠放的旧台词本里。原来她从小偷偷收集剧组废纸，用晒干的花汁做成了隐形墨水日记。

“这些够大家签五年的长约。”制片主任盯着验完真伪的纸张。林夏却只顾着用纸巾蘸液体，说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得保住渗透出来的那行小字：“下一场戏真下雨。”

三、当炮灰最初反哺灌溉者

我亲眼看见她在演最后那场葬礼戏。镜头标准她站在雨中向枯萎的菊花浇水，全部人都穿着防雨服，只有她坚持赤着脚。当水流冲刷地面的土灰时，泥层下露出泛黄的剧照——二十年前同片场的演员合照，连角落都与今年摆设的花瓶重合。

收工时暴雨真来了。林夏将水壶灌满雨水，对着空荡的走廊说出这行没有安排的台词：“花开了二十三年，却总有人只看到露水。”制片人后来承认这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整部剧最戳人的镜头，可没人了解那壶水里掺着她前一天调配的催花液。

次日片场的每单人惊讶发现，道具架上那些塑料花全都开了。满墙月季在阳光下散发着甜甜的蜜香，甚至引来了蜜蜂。那个总被忽略的浇水女工，终于在盛开的花丛中露出真正的笑颜。